標題: 西藏山地演習 解放軍為何還在用炸藥包 [打印本頁]


在近日央視公開的解放軍山地旅西藏山地實彈進攻演習和西部戰區某旅高原進攻實彈演習中,我軍步兵傳統的攻堅武器——炸藥包閃亮登場。這引起了一些網友的極大關注,認為在解放軍步兵裝備快速發展的今天,為什麽還要讓炸藥包上陣?而想解釋這個問題,就得從解放軍步兵攻堅的傳統武器——炸藥包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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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軍進行捆紮炸藥包訓練

一、從爆破到飛雷!

自從有人類開始拿起棍棒和石斧開始互相爭鬥時,步兵就誕生了,作為人類世界上最古老的兵種,步兵一直在戰場上縱橫了上千年,但有一個問題始終是圍繞在所有步兵頭上的夢魘,那就是攻堅。從最早的木頭柵欄、碎石圍墻到十丈堅城,步兵始終要冒著生命危險去一寸寸的攀登。這期間雖有各種攻城器械問世,但真正能讓步兵順利攻入堅城的卻沒有幾個,直到中國人發明了火藥後,能摧城拔寨的火炮才初步解決了步兵攻堅的問題。

但無論是在中外,能用於攻城的都得是重炮,其制造和運抵戰場都是一個極其麻煩的問題,有時甚至需要先圍城然後現場鑄造重型攻城炮。而對於缺少槍炮的各類農民起義軍來說,鑄造和使用重型攻城炮實在是一個太過於奢侈的夢想,但中國人無窮的智慧卻使他們開發出了另一種攻堅方式——“穴地爆破”。所謂的“穴地爆破”就是在城墻下挖掘地道,然後安放數萬斤的黑火藥,以圖利用爆炸將城墻炸開缺口,這也成就了最早的步兵爆破。

在中國漫長的農民起義史中,使用過這一戰術的包括了李自成的大順軍、洪秀全的太平軍等著名的農民軍,雖然戰果有成有敗,但確實給統治者極大的壓力。

但隨著西洋槍炮的大量引進,以清末湘淮軍為代表的勇營更多的依賴各種火炮來轟開堅城,尤其是經常與洋槍隊共同作戰的淮軍更是如此,曾多次使用洋莊大炮轟開太平軍據守的城池,最終鎮壓了席卷江南半壁的太平天國運動。此後的中國步兵和他們的西方同行一樣,傾向於讓大炮來為他們的進攻打開通路,直到北洋新軍誕生時,其師級單位建制內的火炮數量之多,甚至超過了民國時代的美械師。

但隨著中國陷入軍閥混戰之後,各個軍閥中炮兵比例不斷下降,導致軍隊的攻堅能力大幅度下降到了一個非常可憐的程序。在中原大戰中,傅作義的晉綏軍死守琢州,擁有兵力、火力雙重優勢的東北軍卻始終啃不來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縱觀解放前活躍在中國大地上各支軍隊,真正解決了步兵攻堅問題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靠的就是:爆破!

步兵是解放軍最早也是最為自豪的兵種,受到客觀因素的限制,在一個相當長的時間內,解放軍步兵不得不承擔起比別的國家同類兵種更為繁重的作戰任務,最終煉就出了解放軍步兵的看家法寶“步兵五大技術”——射擊、投彈、刺殺、土工作業和爆破。這五大技術中最為特殊的就是用於破障和攻堅的爆破,在絕大多數國家中,這活兒都是戰鬥工兵的,而在我軍中,卻是步兵必備的技能,而它曾經是我軍步兵唯一的攻堅手段,而投彈和土工作業在攻堅時也要為爆破提供必要的幫助。

將爆破作為攻堅的主要手段也是我軍步兵的無奈之舉,在無法批量自產火炮的年代裏,除了炸藥包也實在不能指望其他更強的火力了。尤其是解放戰爭時期,在得到充足外援的前提下,國民黨軍主力部隊的火力密度空前增加,其野戰工事和永備工事的構築能力均有了很大的提高,我軍步兵也開創了一個“大爆破”的時代,不僅在攻堅時用,破障時用,在越壕時也用,巷戰時也要用它來在墻上開孔。

可用於爆破的器材不少,集束手榴彈、爆破筒都算,但對於我軍步兵來說,最主要的器材就是炸藥包。

不過炸藥包是俗稱,它的學名是集團藥包。所有裝入炸藥後的容器都能叫集團藥包,無論是箱、桶、罐都可,但應用最廣泛的還是採用紙、布、麻袋片、塑料布捆紮而成的集團藥包,影視劇中最常見的炸藥包就是它了。

想要包紮出一個合格的集團藥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講究的是捆包時是緊、牢、實!還要預留出點火管孔,為攜帶方便還要在藥包上捆一根木棍或在一側做一提環。有條件時還要再用細鐵絲進行加牢,這樣才能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集團藥包。

炸藥包因內裝的炸藥種類不同,威力也有所不同,常見的有硝銨炸藥和梯恩梯炸藥,以常見的土木、磚石工事只需要5公斤的梯恩梯炸藥包即可破壞,對於鋼筋混凝土射擊工事也不過需要10公斤炸藥包就可將其破壞。

但是,如何在敵火下將炸藥包送到敵工事的薄弱部位卻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更何況如果想要炸穿鋼筋混凝土工事墻壁或是頂蓋,還要用多個炸藥包實施連續爆破。
在實施爆破時,部隊要組織各種火器對敵工事實施壓制射擊,保證爆破手順利抵達爆破出發位置,然後利用地形地物和爆炸煙草以及敵火被我軍火力壓制的有利時機,迅速接近目標!在掩護火力中斷時還要用以手榴彈或是手擲小型炸藥包掩護自己。在抵達目標後,將炸藥包牢靠地放在爆破點上,確實點燃導火索後,才能迅速隱蔽。

說的簡單,但在實戰中,爆破手的傷亡率一直居高不下,尤其是敵軍工事群較為密集,形成交叉的火力網時,組織強行爆破通常要承受較大的傷亡。如何能不用人力就將炸藥包送到敵軍工事上就成為了一道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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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飛雷”的故事可謂是家喻戶曉

初步解決這個問題的是聶佩璋,他主持發明了“炸藥包拋射器”也就是今天廣為人知的“沒良心炮”。實事求是的說,這種炸藥包拋射器的技術含量很低,往高了說也就是一戰英軍中李文斯投擲器的簡化版,不僅射程近、精度差,而且還需要提前挖掘好炮位,應用範圍較為有限,不可能象今天的影視劇一樣,在什麼場合都能用,都好用。在野戰圍殲敵軍時,可以彌補我軍攻堅火力的不足,但在機動作戰和城市戰中就沒有什麼作用了,還是要靠步兵用炸藥包去一個一個的啃工事。

二、從40火到82無!

在解放戰爭中,我軍也從國民黨軍手中繳獲了一定的60毫米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和美制57/75毫米無坐力炮,這三種步兵支援火器雖然性能好,威力較大,但是由於完全依賴繳獲,數量有限,在戰場上的應用範圍也不廣。

新中國剛一成立就捲入了一場不得不打的抗美援朝戰爭,在這場戰爭中,仿制美制M20式89毫米超級巴祖卡火箭筒而成的51式90毫米火箭筒、仿制美制M18/20式57/75毫米無坐力炮而成的52式57/75毫米無坐力炮本應成為我軍步兵分隊中最得力的攻堅武器,但由於面臨著聯合國軍強大的坦克壓力,上述三種武器更多的承擔了專職反坦克作戰任務,我軍步兵在攻堅時仍被迫以抵近爆破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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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式90毫米火箭筒是志願軍步兵珍貴的反坦克武器

直到1955年我軍第一次制式化期間,以蘇制RPG-2式反坦克火箭筒為原型仿制而成的56式4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列裝後,我軍步兵分隊走上了遠距離摧毀敵方工事的快車道,但56式40毫米火箭筒畢竟是仿制於RPG-2式火箭筒,其整體性能已經落後於時代,所以在RPG-7仿制成功後,很快就被69式40毫米火箭筒所淘汰。

拜今天眾多影視劇所賜,RPG已經算是家喻戶曉了,不僅被用來打各種裝甲/非裝甲車輛、直升機甚至經常被用來當直射直瞄火器使用,可謂真正意義上的多用途。而這也是其最大的優點之一。

以國產69-1式40毫米火箭筒為例,不算外貿產品的話,仍列裝了基型,I型、DZP1C型(III型)、鋼珠殺傷榴彈和燃燒殺傷榴彈等多種彈藥,以基型火箭彈為例,除了可穿透110毫米/65o均質鋼裝甲板外,還可貫穿900~1200毫米厚的混凝土或是1800~2700毫米的土層。足以毀傷一般的工木工事和永備工事。而且其有效射程也達到了300米,基本上保證射手可以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上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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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69式40火表現出色。戰前的擴編中,步兵連屬火器排的3個40火班變為2個40火班(總數不變),並增編了60毫米迫擊炮班

69式40毫米火箭筒裝備我軍步兵後,很快就在戰場上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成為了我軍步兵分隊中最重要的攻堅武器之一。

但在使用中也發現了很多問題,例如空筒質量達5.6千克,還得再加一個重0.48千克的瞄準鏡,一旦彈藥打光就成了死重。此外,單枚火箭彈的質量也達到了2.3千克,需要副射手用專門的背具背負。還需要在步兵班內占用二個編制員額。

更為重要的是,40毫米火箭彈是典型的破甲彈,靠金屬射流穿透裝甲後形成的超壓效應或引發車內油路形成殉爆來毀傷目標。對於空間較大且易燃品較少的工事來說,即使擊穿也缺乏足夠的後效。

而且69-1式40毫米火箭筒在使用時也不夠方便,發射時射手應使身體與火箭筒之間夾角大於40°,筒後方左右40°,長6米的扇形區為噴火區,嚴禁有易燃、易爆物品。筒正後方30米內為危險區,不得有人員和彈藥,這也就意味著除非射手身著防護服,否則69-1式40毫米火箭筒不能在密封空間內發射。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是所有破甲彈打工事的通病,我軍步兵分隊擁有的65式和78式兩型82毫米無坐力炮發射的破甲彈在打工事時也有一樣的問題。而正是這種窘境最終催生出了我軍全新一代的攻堅利器,在技術上分為兩條路線,一條是常規的單兵/班組攻堅彈藥,另一種就是單兵雲爆彈。

三、攻堅彈、雲爆彈相結合之路

首先問世的是PF89A式80毫米單兵多用途火箭筒,它是在PF89式的基礎上改進而成,重點是換用了破甲、殺傷、縱火三用彈頭,可在穿透300毫米厚的鋼筋混凝土後由隨進的鋼珠和金屬鋯對工事內的人員進行殺傷。此後又在多用途火箭筒的基礎上研制了PF89A式單兵攻堅火箭筒,換用了串聯戰鬥部,隨進的鋼珠和金屬鋯更換為毀傷效果更好的榴彈,對工事內的人員殺傷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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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軍“撒胡椒面”式的換裝過程中,固定編制的69火時不時的就得和一次性使用的89火同時出場


但PF89A式單兵攻堅火箭筒也有其自身缺點,其隨進的榴彈對於鋼筋混凝土工事的開孔效果不佳,在城市中一發不能保證在鋼筋混凝土墻上開出一個可供人員出入的孔洞,也不具備在密閉空間內發射的能力,不適合於城市巷戰。此外對於厚度超過300毫米的鋼筋混凝土工事也缺乏足夠的穿透能力。當然,穿透力不足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PF89A式的彈徑只有80毫米,穿透力不可能太高。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小有小的好處,彈徑再大單兵攜帶就要困難了。所以之後研發成功的DZJ08式80毫米單兵攻堅火箭筒主要解決了前二個問題,即開孔能力不足和封閉空間內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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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ZJ08式80毫米單兵攻堅火箭筒的裝備數量不多

為了提高火箭筒的開孔能力,DZJ08式採用了兩級串聯戰鬥部和雙引信結構,第一級戰鬥部和PF8A式單兵攻堅彈一樣採用的是大角度自鍛破片藥型罩。在接觸目標時第一級引信動作形成自鍛破片擊穿目標後,裝藥量為0.33千克的二級戰鬥部隨後跟進並在延遲4±2ms後由二級引信引爆,完成了在墻體或是工事開0.5米直徑孔洞的任務。

而為了解決在密封空間內發射問題,DZJ08式80毫米單兵攻堅火箭筒在中國火箭筒發射史上第一次採用了平衡拋射原理,保證了該彈可在封閉空間內發射並實現了發射時微聲、微光和微焰。

但受限於彈徑限制,DZJ08式80毫米單兵攻堅火箭筒對鋼筋混凝土工事的穿透能力有限,對於永備工事仍缺乏足夠的毀傷能力,而且有效射程也只有300米,仍在敵方機槍火力覆蓋範圍內,所以最終我軍在口徑更大的PF98/98A式12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上實現了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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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軍不少裝步班都已經換裝PF98A式多用途火箭筒,但該武器的重量對步兵來說“頗有壓力”

作為PW78式82毫米無坐力炮的替代者,PF98式12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在列裝之初就配套了PF98式120毫米破甲火箭彈和PF98式120毫米多用途火箭彈,後者除了可毀傷敵輕型裝甲目標,殺傷有生力量以外,還可破壞輕型野戰工事,但對於鋼筋混凝土工事缺乏毀傷能力。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專門為PF98/98A式12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研制了新型攻堅彈。

從結構上來說,120毫米攻堅彈與PF89A式多用途火箭筒很有些異曲同工之處,採用的都是先由主戰鬥部擊穿目標,然後隨進一枚預制破片殺傷彈,靠它來殺傷工事內的有生力量。雖然說開孔能力不是很理想,但是隨進殺傷彈的破片密集殺傷半徑≤6米,足以保證一般工事內不會有人幸存下來。而且由於其彈徑較大,對於鋼筋混凝土工事的穿透力達到了800毫米。更加有利的是,作為班組武器的PF98/98A式12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的射程遠高於單兵火箭筒,配光學瞄準鏡時就已經達到了800米,配簡易火控系統後更是可達2000米,足以保證射手在敵方機槍有效射程外從容射擊。

理論上來說,發展到PF89A式120毫米攻堅彈時,我軍步兵的攻堅問題應該已經得到了解決,DZJ08式80毫米單兵攻堅彈負責在鋼筋混凝土墻上開孔,是城市戰的利器,而對付野戰工事則是毀傷效果更好的PF98A式攻堅彈的任務。

但從實戰角度出發,情況就有些不同了。一是PF98A式是典型的班組武器,即使現在將其下放到我軍步兵班,也至少需要三名射手伺候才行,我軍步兵單兵仍缺乏一型可單兵攜帶和使用的攻堅武器。二是威力仍嫌不足,即使是威力最強的PF98A式120毫米攻堅彈對於帶隔墻的鋼筋混凝土工事也缺乏一擊必殺的能力。傳統攻堅彈的上述缺陷卻是單兵雲爆彈的強項。

我軍是通過中俄軍事交流接觸到了俄制RPO-A“丸花蜂”(亦稱“什米爾”)式93毫米單兵雲爆彈,雖然該武器在俄軍中屬於工兵使用的火焰噴射器類,但在我軍看來,這種小型,廉價且輕便易攜的武器正是解決單兵攻堅問題最理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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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O-A型93毫米單兵雲爆彈,威力巨大

由於其本身技術已經較為成熟,所以仿制較為順利,1997年國產PF97式93毫米單兵雲爆彈(亦稱單兵雲爆火箭筒)問世並列裝我軍。與俄軍略有不同的是,我軍並沒有將該武器列為工兵武器,而是其將作為步兵用單兵火箭筒配發部隊,與PF89/DZJ08式等80毫米單兵火箭筒一起成為了我軍步兵單兵選裝武器之一。

與質量僅為7.5千克的DZJ08式單兵攻堅彈相比,PF97式93毫米單兵雲爆彈的質量達到了12千克,單兵攜行時會略感吃力,但其戰鬥部內有裝2.1千克雲爆劑,在封閉/半封閉空間內爆炸時其致死/破壞範圍達80平方米,接近一枚122毫米殺傷榴彈的威力。

而且其爆炸後的有氧燃燒反應,需要從周圍空氣中大量吸取氧氣,持續時間可長達千分之一秒,這樣一來工事內的士兵即使不被雲爆彈的沖擊波和熱殺傷效應傷害,也要因缺氧窒息或是休克。由於其特殊的殺傷效率,即使工事內部有隔墻也無濟於事,而且雲爆彈的衝擊波會因隔墻的反射而加強,所以常見的鋼筋混凝土工事對於單兵雲爆彈是沒有什麽抵抗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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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97的威力可見一斑

在掌握了小型化雲爆彈技術後,中國軍工很快就在多型武器上普及了這款攻堅利器,江北機械廠在PF89式80毫米單兵火箭筒的基礎上先後發展出了WPF89-1/2式單兵雲爆火箭筒、PF98式120毫米雲爆火箭彈和用於外貿的40毫米雲爆火箭彈。

WPF89-2式單兵雲爆火箭筒仍採用了二級戰鬥部,只是將隨進戰鬥部改為雲爆戰鬥部,內裝1.8千克雲爆劑,對工事的毀傷能力接近PF97式,但勝在其全重僅為6.5千克,單兵攜行使用較為方便。而PF98式120毫米雲爆火箭彈因內裝的雲爆劑量大,對封閉/半封閉空間內爆炸時的致死/破壞範圍增加到90平方米,並可在“三七”墻上開出一個0.5米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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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PF89-2的打靶效果

至此我軍單兵攻堅能力已經躍居了世界一流水平,在城市巷戰中,有可以在封閉空間中發射且開孔能力強的DZJ08式80毫米單兵攻堅火箭筒,也有可有效毀傷封閉空間內敵人的PF97式93毫米單兵雲爆彈。在野外作戰時,則有PF98A式12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與PF97式93毫米單兵雲爆彈相配合,必要時還有WPF89-2式單兵雲爆彈作為支援,使得我軍步兵再也不需要頂著敵軍密集的火力衝到工事下安放炸藥包了。

那為什麽在最近西藏軍區和西部戰區的實彈演習中還出現了步兵使用炸藥包炸毀工事的畫面,這就需要解釋一個問題,如何保證敵火力點不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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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藥包,是“拔碉堡”的最後一道保險

就目前我軍步兵分隊擁有的各型攻堅武器來說,摧毀野外常見的各種工事都已經不再是難事了。在各型雲爆彈的攻擊下,就是厚度達1000毫米且擁有多層隔墻的鋼筋混凝土永備工事也不能保證其中士兵的安全。但無論是攻堅彈還是雲爆彈在實戰中都不能保證工事內的敵人100%被消滅。就是殺傷效果最好的雲爆彈如果沒有在工事內引爆的而是在工事外壁引爆,雖然也能造成工事內士兵窒息,但仍有可能存在只是休克的幸存者。

如果放任不管,工事內士兵一旦清醒就有可能會對我軍後續部隊造成重大殺傷,這種復活火力點對我軍造成重大傷亡的戰例在我軍戰史上並不罕見。

對於已經被摧毀的工事,步兵通過時向其內扔顆手榴彈是很平常的作法,但是對於帶隔墻的工事來說,同樣不能保證裏面沒有幸存者。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由步兵班在通過時用炸藥包對工事進行二次摧毀,不僅保證其射孔再也無法使用,同時也通過對工事的結構性打擊保證其內再不會有什麼幸存者。這也是就是時至今日我軍步兵班班用輕機槍副射手仍攜帶有一個炸藥包的最大理由。

這當然不是倒退,更不是落後,這只是我軍步兵從無數次血戰中得出的最寶貴的經驗。至於說為什麼不再補一發攻堅彈或是雲爆彈的原因很簡單,步兵班內的攜行量是非常有限的,配備12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時,備彈通常不會超過4枚,加上班內其他人員攜帶的單兵火箭筒/攻堅彈/雲爆彈,總數也不過10具,不能再在一個已經被摧毀過的鋼筋混凝土工事上浪費彈藥了。

我軍步兵單兵攻堅武器從炸藥包開始起步,發展到今天已經覆蓋了攻堅彈、雲爆彈等多個種類多種手段相結合,炸藥包已經退化成為了一種作用有限的補充手段,加之我軍機械化/信息化水平的進一步提高,傳統的工事已經很難阻攔我軍步兵的腳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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