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文﹕質疑「383」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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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為期4天的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下周六（9日）開幕，外界關注這次會議，不僅因為它是中共第五代領導人的施政規劃，而且將擴展到2017年後的5年。如無意外，習近平、李克強的「事實」任期應當是10年。


習近平上周三表示，將在三中全會上研究深化改革問題並作出總體部署。不過習近平那番話後面還有一句：「我們必須處理好改革、發展、穩定的關係」。「穩定」二字，在中共十八大後的11個月時間中很少提及。3天後，中共第四號人物俞正聲向到訪的台灣人士表示，三中全會研究的深化改革問題，範圍之廣，力度之大，都將是空前的。這種描述，是應景之談，還是意在吸引外界關注？


號稱智囊擬改革路線

與過往不同，被視為中共智囊機構的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產出一份簡稱為「383」的改革路線圖，這項涉及經濟改革多項內容、表述帶有中共文件口脗的研究報告，在互聯網和多份報章上轉發，官方卻沒有出面否認和阻止，儘管有高層智囊說：這份報告屬於自主研究，僅為供中央參考的眾多諮詢報告之一。


如果這份報告確實是三中全會的藍本或者基本思路，許多內容都將引起爭議。仿照香港建立公務員廉潔年金，而官員收入和利益申報制度卻只是「加快」，是不是公務員又多了一項福利？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一項報告稱，2011年中國灰色收入達6.2萬億元，官員是其中主要的受益群體。嚴格地講，灰色收入並不觸犯法律。


近期內地關於開徵房產稅、遺產稅的傳聞不絕於耳，「383」方案建議，房產稅將成為區縣政府主體稅。新稅種的出現，表明中央政府希望地方政府改變以賣地為主的「土地財政」，控制地方債務。不過地方政府的投資衝動、債台高築，根本原因是沒有受到有效監督，地方人大只不過是一個虛設。


實施難亦不鼓舞人心

這就是「383」方案的致命弱點，無論設計多麼宏偉、語言多麼華麗，結果是既難實施，更難所謂的鼓舞人心。


關於土地流轉相信會成為三中全會的定論。有意思的是，福建沙縣已有65%土地實現流轉，是全國土地流轉率的3倍。1988至2002年，習近平在福建任職14年。


李克強沒有在公開場合提到三中全會，卻有削減行政審批權的具體動作，如推行公司註冊資本登記制度，目的是希望在簡政放權的同時，促進小型、微型企業成長。初衷很好，能否順暢推行是個問題。錢荒引發的高利貸糾紛多到法院拒絕受理的地步，其中不乏圖謀不軌的騙子公司。在一個缺乏宗教情懷、沒有個人破產法的環境中，公司零註冊會不會成為信用亂象的代罪羔羊？


總言之，在沒有相應政治制度、法律制度配合的情况下，「383」方案能否順暢實施令人生疑。


作者簡介﹕資深傳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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