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送親女當性奴？韓慰安婦赴日質問橋下徹

孤寂如雲

吉元玉（左）與金福童（右）

「我就是『慰安婦』苦難經歷的證據！」韓國兩名前「慰安婦」金福童及吉元玉抵達日本，準備本周五與早前發表「『慰安婦』必要論」的日本維新會黨魁、大阪市長橋下徹當面對質，公開訴說戰時遭日軍強徵為性奴承受的痛苦，並要求橋下道歉。金福童批抨，橋下徹「說出不必要的言論，拒絕闡明歷史真相，也不去解決問題，這並非人類所為」。

年近九旬的金福童及吉元玉計劃在東京、大阪、廣島、沖繩等地，出席日本民間團體連串活動，講述遭日軍強徵為性奴的痛苦經歷。兩人表示，日本政客最近一系列荒謬言論，促使她們毋懼艱苦旅途，決心訪日，堅持「要讓日本人知道真相」。


斥非人所為 促道歉

兩名前「慰安婦」預定於本周五（24日），與近日大放厥詞的橋下徹會面。橋下徹聲稱，二戰時為「維護軍紀」，「慰安婦」制度「有其必要性」，又稱沒證據證明日軍當年曾脅迫綁架婦女充當性奴。87歲的金福童在記者會上表示，必須告訴橋下「他的話深深傷害了我」。她嚴辭反擊「慰安婦必要」的說法，「如果橋下徹真的認為『慰安婦』制度有必要，那麼他又能否將女兒送去當『慰安婦』？」


「我在這裏 就是證據」

金福童表示，自己親歷慘痛，可為婦女被迫淪為性奴一事作證，「哪裏有證據？我就是證據，我就在這裏」。她批抨橋下徹「說出不必要的言論，拒絕闡明歷史真相，也不去解決問題」，要求橋下徹為錯誤道歉，並公開承諾作出賠償。金福童等韓國前「慰安婦」去年訪問大阪時，曾要求與橋下徹會面，但未能成事。

遭各方炮轟的橋下徹5月19日上午出席朝日電視台新聞節目時，仍為其「慰安婦」言論辯護。他堅稱各方將「慰安婦」描述為遭強迫成為「性奴」的女性，是「錯誤講法」，「她們是否性奴，將影響在國際社會上的評價」。他揚言美國、德國、韓國等國在二戰期間，亦曾以同樣方式利用女性，卻「將問題掩飾」，只批評日本，是對日本的「侮辱」。


橋下狡辯 反控美無視歷史

橋下徹隨後又將矛頭指向美國，認為美國無視自身過往的作為，包括越戰期間利用當地女性的不光彩歷史。他強調，美國作為重視人權的國家，必須認真解決駐沖繩美軍蹂躪當地女性的問題。橋下徹重申不會因為「慰安婦」言論辭職，但不會參加夏天的參議院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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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向日本民眾披露「慰安婦」真相的長者金福童和吉元玉，均背負遭受日軍折磨的慘痛經歷。87歲的金婆婆表示，14歲就被捉去當「慰安婦」，曾先後被日軍以「軍方醫院傭人」的名義，強行押到中國、馬來西亞、印尼等地戰線，受盡蹂躪。84歲的吉婆婆則在平壤出生，13歲就被迫當上日軍性奴，直至戰爭結束後，年約18歲的她才跟着別人乘船回國，最後船舶抵達仁川，吉元玉便在當地落地生根。


初「接客」嚎哭 日軍抽刀割頭

吉婆婆憶述，當年初經未至就要「接客」，日軍進房後見她嚎哭不停，竟抽刀割傷她的頭。她還親眼見過嘗試逃跑或不肯接客的大姐姐被殺，「那幾年的經歷到死都不會忘記」。歸國後因為當過「慰安婦」的羞恥，吉婆婆無法結婚，並因為從日軍身上染上性病而不育，多年來無法睡得安穩。

戰爭中那段不堪言傳的歲月，摧毁了她們的一生。

為討回公道，金婆婆與吉婆婆如今每逢周三都會聯同其他「慰安婦」前往首爾的日本駐韓大使館靜坐示威。示威自1992年開始，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和賠償，至今已舉行逾千次。有臥病在牀的前「慰安婦」堅持乘救護車前往示威，聲言「要在閉目前解開多年的恨」。


奔走多年只為一句「對不起」

金婆婆亦聯同亞洲各地的前「慰安婦」，為要求日本承擔罪責而奔走。去年12月，金婆婆與來自台灣、菲律賓等地的「慰安婦」，遠赴台灣出席第11屆日軍「慰安婦」問題亞洲會議，呼籲受害人團結追求公義。「慰安婦」組織代表批評，日本政府以各種理由無視受害婦女的訴求，旨在拖延時間，只等受害人全部離世，令惡行死無對證。目睹示威同伴一個個離世的吉婆婆亦稱，不知還能支持多久。她帶淚感慨說：「除了希望日本政府真誠道歉，正式說句『對不起』，已沒有別的想望了。」

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