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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與影:莫奈與他的印象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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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19 08:38:0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從1897至1926年,莫奈大概畫過181幅主題為《睡蓮》的作品。莫奈創作於1914至1917年的.jpg
從1897至1926年,莫奈大概畫過181幅主題為《睡蓮》的作品。莫奈創作於1914至1917年的《睡蓮》(資料圖片)


中國大陸首次莫奈專題特展“印象派大師·莫奈特展”日前登陸上海,成為申城的一大文化熱點。包括40件莫奈真跡在內的55件展品,從目前全世界典藏莫奈作品最多最豐富的美術館之一——法國巴黎馬摩丹莫奈美術館漂洋過海來到申城。從少年時的漫畫《抽雪茄的花花公子》、《頭戴馬德拉斯布的女黑人》,到中年旅行時描繪的《帆船》、《克勒茲河谷》,再到晚年以吉維尼花園中景致為主題的《睡蓮》、《紫藤花》、《黃色鳶尾花》、《日本橋》,莫奈藝術生涯各個重要時期的代表作悉數亮相。而來自莫奈良師益友們的作品,則為莫奈的藝術人生作出別樣的註解。

克勞德·莫奈是印象主義畫家集團的核心人物,“印象派”即得名自他的殿堂級作品《日出·印象》。這是一位等候太陽的人,致力於認真觀察沐浴在光線中的自然景色,尋求並把握色彩的冷暖變化及相互作用,用看似隨意實則準確的迅捷手法,把變幻不居的光色效果記錄在畫布上,留下各種瞬間的永恒圖像。他的畫裏畫外,皆耐人咀嚼。


采集光線和雲朵

“我曾親眼目睹他抓住一簇落在白色懸崖上的燦爛陽光,把它鎖定在一片金黃色調中,使這難以捕捉的耀眼的光芒產生令人驚異的效果。” ——莫泊桑

在炮火的洗禮和機器的轟鳴聲中,19世紀的歐洲美術步入了一個嶄新的時期。藝術家們以熱烈的情感、豐富的想象來探索自然與生命的本質,各種美術流派輪番登場,其中印象派繪畫以它不俗的輝光,長久照耀著整個歐洲和世界畫壇。

印象派畫家繼承寫實主義美術讓藝術直面生活的創作態度,紛紛離開沈悶的畫室,走上街頭,奔向海灘,擁抱原野和鄉村,以快捷的直接寫生的方式捕捉身邊種種生動印象。他們認為風景之美不在於名山大川,而在於光影變幻中的日常場景和平凡物事。他們的努力,使美術擺脫神性的光環和再現故事的方式,而靠近了自己的本體。

印象派的主將包括莫奈、雷諾阿、畢沙羅、西斯萊、德加、塞尚、莫里索和卡耶博特鄧等人。其中莫奈堪稱“印象派中的印象派”,他是印象主義畫風最為堅定的擁護者和執行者,也是印象派真正意義上的領袖。畫派之名便源於他受記者嘲諷為“不如糊墻紙”的《日出·印象》這一作品。作為該團體的發起者與組織者,莫奈帶著畢沙羅、巴齊依、雷諾阿等人一起進行大量的外光研究,在楓丹白露森林邊上的舍依,在諾曼底的聖米西翁農莊以及蓋爾波瓦咖啡館等地,都留下過他們三三兩兩的身影與逸筆草草的痕跡。

莫奈擅長光與影的實驗與表現技法,在他的畫作中,既看不到明確的陰影,也沒有突顯或平塗式的輪廓。他致力於把握即時的視覺印象和偶然一瞥的構圖效果,莫奈曾說:“我們作畫如鳥兒啼鳴”,這種返璞歸真的迅捷作畫方法為作品增添了趣味性和現實性。

莫泊桑曾寫過一篇文章,題為《一個風景畫家的生活》,描述了莫奈的這種作畫方法,並表示了贊嘆:“我常跟隨莫奈去找尋他的印象。這時候他過的已不是畫家的生活,簡直像追捕獵物的獵人。孩子們帶著或空白或未完成的畫布,踉踉蹌蹌地隨他東奔西走。這位討厭弄虛作假和墨守成規的畫家,面對著他的畫,等待著、窺伺著太陽和陰影,他幾筆就把灑落的光線和飄過的雲朵采集下來,快速放在畫布上。我曾親眼目睹他這樣抓住一簇落在白色懸崖上的燦爛陽光,把它鎖定在一片金黃色調中,使這難以捕捉的耀眼的光芒產生令人驚異的效果。”

由此,光在繪畫中被徹底發現並完美運用。對莫奈來說,繪畫過程中的停頓,不是因為模特的騷動或靈感的缺失,而來自那句頗為“莫奈”的答案:“不,我在等候太陽。”


小鎮漫畫家

莫奈早熟的繪畫才能,在他畫的人物漫畫上展露無遺。莫奈創作於1857年的《抽雪茄的花花.jpg
莫奈早熟的繪畫才能,在他畫的人物漫畫上展露無遺。莫奈創作於1857年的《抽雪茄的花花公子》(資料圖片)


枯燥的法文課堂上,少年莫奈在筆記本上偷偷給老師們畫速寫肖像。他早熟的繪畫才能,在人物漫畫上展露無遺。

1840年11月14日,莫奈出生於巴黎。在他5歲時,全家移居到諾曼底的勒阿弗爾,開了一家雜貨店營生。勒阿弗爾有高高的懸崖和變幻莫測的大海,瞬間吸引住了這個內心波瀾壯闊的天蠍座少年。他經常逃課出去,整日眺望大海與多變的天空,並試圖將那些多變的色彩和線條形諸畫面。所以,當父親希望他繼承雜貨店時,莫奈早就打定主意要成為一個藝術家。他說:我願永遠站在大海面前或波濤之巔。

在枯燥的法文課上,莫奈偷偷給老師們畫速寫肖像。他能抓住人物的主要特征和動態進行誇張變形,神情惟妙惟肖。當他逃課坐在勒阿弗爾港邊時,見識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形形色色的人,便帶著自己的好惡情緒,把他們一一定格在畫面上。莫奈早熟的繪畫才能,在他畫的人物漫畫上展露無遺。如此次展出的1857年所畫的《頭戴馬德拉斯布的女黑人》中,莫奈毫無保留地描繪出這位身著傳統服飾的安地列斯婦人的醜陋。她頭上戴著馬德拉斯格子花紋頭巾,張揚飛舞的蝴蝶結下,是一張極度誇張醜化的面容,與人物上半身苗條、高傲的處理方式形成絕佳的對比和諷刺。

10多歲時的莫奈已小有名氣,小城裏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小小漫畫家,更有上門來求畫像者,有時來的人竟比來他們家買雜貨的還多。莫奈得意極了,他為自己作品開出的價格是每幅20法郎,他很快地成為一個“城裏的要人”。在畫框店的櫥窗裏,他的漫畫四五幅成一列地驕傲陳列著。

此時,莫奈繪畫生涯中第一個重要的老師——歐仁·布丹出現了。他比莫奈大16歲,喜歡畫畫,17歲時便在勒阿弗爾開了一家文具與畫框店,在那裏,他為那些到海岸避暑的美術家的作品配框,並代售他們的作品。在他的主顧中,有古典派大師庫提赫與特洛容,他也從大師那裏得到很多教益和啟迪,並在後來毫無保留地教給了少年莫奈。

布丹看過莫奈的漫畫,很是欣賞,認為“他們是有趣、巧妙而漂亮的,一看就知道,很有才華。”布丹一面教莫奈畫畫,一面把自己的體會告訴他:“當你畫畫的時候,往往會有一個最初印象,這個最初印象非常重要。因此,你要非常頑強地保留自己最初對景物的印象。”這些話語對莫奈的影響是終身的。

在跟著布丹學了6個月油畫以後,布丹提議他去巴黎正規地學習繪畫。這個提議得到了莫奈父親的支持。1859年5月,莫奈帶著布丹寫給巴黎一些小有名氣的畫家的介紹信,滿懷著憧憬,從海邊小城勒阿弗爾來到繁華的大都市巴黎,開啟了印象派之旅。


莫奈和他的朋友

莫奈和他的朋友們,一起走出畫室、深入鄉村、徜徉於海灘和森林,將變幻不居的光色效果定格在畫布上,留下了各種瞬間的永恒美好圖像。

莫奈的父親本希望他到了巴黎,可以進美術學院受正規的訓練,而莫奈的叛逆個性使他拒絕學院派教育而流連於各種沙龍展,與一些個性自由的藝術家們相談甚歡。其中,巴比松畫家杜比尼和特洛容對他影響很深。

特洛容曾是布丹在勒阿弗爾的老主顧,所以有一天莫奈帶著兩張靜物畫去專程拜訪了他。特洛容建議他經常到鄉村去畫速寫,並接受一些專門的人體素描訓練,還要到盧浮宮去作些臨摹工作。

這時期,在維斯學院,莫奈又認識了一位重要的朋友——畢沙羅,後來成為印象派的主將。畢沙羅一直被後人稱為“印象派的米勒”。他的畫風充滿一種農民的質樸與單純的詩意。與莫奈一樣,他熱愛鄉野與農村。畢沙羅心地善良,對於比他小十歲的莫奈更是關心有加,他們經常背著畫架相約去巴黎附近的農村對景寫生。

兵役期之後,22歲的莫奈再次來到巴黎求學,進入古典主義學院派畫家格萊爾的畫室,在此結識了同學巴齊依、雷諾阿和西斯萊。四人志同道合,經常結伴出去寫生,詩情畫意的楓丹白露森林中,處處留下了他們的足跡。莫奈一直關心的是自然給予自己的第一印象,他說:“當你去畫畫時,要設法忘掉你面前的物體,一棵樹、一片田野。只是想這是一小塊藍色,這是一條黃色,然後準確地畫下你所觀察到的顏色和形狀。直到它達到你最初的印象時為止。”

莫奈最多的是和雷諾阿一起,在夏都、蔚藍海岸和意大利等地作畫。雷諾阿還曾寄居在莫奈的維特伊家中。他們的繪畫創作和生活呈現很大的交集,關系可見一斑。

1872年,雷諾阿畫了一幅《閱讀中的克勞德·莫奈》,描繪的正是當時莫奈在閱讀報紙的家居模樣。畫中莫奈以側面形象出現,頭戴圓頂禮帽,身穿黑色外套,嘴裏叼著煙鬥,正全神貫注地閱讀,煙鬥中冒出的藍色煙霧形成暗夜星空般的漩渦。同時期,雷諾阿還畫了《克勞德·莫奈夫人畫像》,和莫奈畫像同一尺寸,畫的是半身的卡美爾的四分之三側面肖像,神情略帶矜持,十分生動可人。為美術史留下一段友情佳話的這兩幅作品,均出現在了此次的展覽中。

莫奈的一生得遇許多良師益友,可以說這些人一路伴隨莫奈成為藝術大師。前面提及的歐仁·布丹是莫奈一生中最初並具有關鍵意義的導師,他對莫奈的教導滲透了莫奈的靈魂,影響了他的整個創作和人生。而雷諾阿、巴齊依、西斯萊、莫里索、卡耶博特則是印象派的重要畫家成員,也是莫奈的藝術良伴。另外,還有杜朗、喬金德等其他摯交好友,經常在圈中聚會。

正是莫奈和他的朋友們,一起走出畫室、深入鄉村、徜徉於海灘和森林,尋求並把握色彩的冷暖變化及相互作用,以看似隨意實則準確的迅捷手法,將變幻不居的光色效果定格在畫布上,留下了各種瞬間的永恒美好圖像,從而讓印象派美術運動的影響遍及各國,流傳永年。


在莫奈成名前無怨無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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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年,莫奈和他的模特愛人卡美爾結婚了,在特魯維爾海濱城市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蜜月期。莫奈創作於1870年的《在特魯維爾海邊》(資料圖片)


莫奈畫中的女性多以同一個女子——他的第一任妻子卡美爾為原型,偶爾一次畫第二任妻子愛麗絲,畫中人面目模糊、恍惚,似乎仍然是卡美爾的樣子。

翻開莫奈的早期畫冊,畫中女性幾乎都以同一個女子——卡美爾為原型。這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前妻病逝後,莫奈再次結婚,並且與第二位妻子愛麗絲生活的歲月遠比卡美爾要長,雖然畫作中也曾出現過愛麗絲的身影,但人物臉部模糊,身形似乎仍然是卡美爾的樣子。

因為《草地上的午餐》,他們在塞納河邊相遇。那年,莫奈25歲,卡美爾18歲。那時卡美爾是他的模特。這位少女令莫奈一見傾心。但莫奈的父親卻不喜歡這個女孩的模特身份,逼迫他們分手,並中斷了經濟來源。善解人意的卡美爾不離不棄,始終陪伴在莫奈身邊。《草地上的午餐》未取得預期的成功,而同樣以她為模特的《綠衣女子》卻在年度官方沙龍展上獲得好評。這張作品僅僅畫了四天,抓住了人物回眸間細膩生動的表情,令莫奈受到一些鼓舞。

1867年,他們的大兒子出生了。二人真摯的感情最終感動了莫奈的家人,1870年,他們終於結婚了,在特魯維爾海濱城市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蜜月期。此次展覽中出現的莫奈創作於1870年的《在特魯維爾海邊》,卡美爾坐在沙灘的椅子上,背對大海,若有所思。背景中漂浮的雲朵,在夏日的光線中轉動,不禁令人想到作家杜拉斯的描述:“待我一離開特魯維爾之後,就有陽光亡失之感……”那確實是一段充滿陽光的透明歲月。1875年,他又創作了《散步撐陽傘的女人》,卡美爾身著白色紗裙,手持陽傘,回眸凝望,天空中一樣湧動著夢幻的光影和潔白的雲彩,裙裾下草木繽紛。

但是,盡管莫奈勤奮作畫,他的作品從1869年起就再也沒能進入沙龍。有了孩子之後,生活擔子變得更加沈重。他沒有任何收入,買不起畫布,只好刮掉舊作的顏料,再在上面作畫。家中窘迫得甚至無法生火,全家常常處於饑寒交迫的狀態中。1877那年,卡美爾第二次懷孕。那年她30歲,身體愈發不好。由於長年的奔波勞累,卡美爾終於臥病。

在起起落落的歲月裏,據說莫奈用了10年時間,斷斷續續繪制出《紅圍巾:莫奈夫人畫像》,直至卡美爾病逝前一年才最終完成。布簾拂動的窗外,白雪皚皚的背景中,匆匆而過的卡美爾投來憂傷而深情的一瞥。她的紅圍巾在風中呈現出一種淒涼的耀眼感。莫奈十分珍愛這幅作品,一直收藏在身邊,如同收藏愛人永恒的目光。

1879年初秋的一個拂曉,卡美爾離開人世。莫奈忍住悲痛,畫下了一幅《臨終的卡美爾》。他說:“在親愛妻子的病床前,我十分本能地對那已無表情的年輕面孔仔細端詳,尋找死神帶來的色彩,觀察顏色的分布和層次的變化。於是萌生一個念頭:要為這個即將離開自己的親人畫最後一幅肖像。”這位在莫奈成名前始終無怨無悔的女子,未享受過一天的榮耀,也不曾擁有一件像樣的首飾。入殮時,莫奈將一枚剛剛從典當行贖回的獎章掛在她的脖頸,作為彼岸的紀念和安慰。

卡美爾病逝後,贊助商的妻子愛麗絲主動擔起照顧莫奈和兩個孩子的重任。1883年,他們一起搬到塞納河邊的吉維尼小鎮,從此安居下來。晚年的莫奈,描繪了大量吉維尼花園的景象,但卻幾乎沒有在畫面中描繪過後妻,遍尋畫冊,大概也只有一幅《花園裏的愛麗絲》可以交差,而畫中人的神情面目那麼模糊,恍惚中,依然還像是卡美爾的樣子。


故居和花園是他最美的作品

莫奈的晚年,一直以花園中的睡蓮、百子蓮、垂柳、紫藤花、鳶尾花與日本橋為主題,創作出一系列如夢似幻、為世人所景仰的傳奇之作。

莫奈的畫被視為法國國寶,而他自己卻認為,故居和花園才是他最美的作品。中晚年時期,莫奈花費40年時間在吉維尼花園生活與創作,他恣意賞花養花,親手造就了一個絕妙的“水上花園”。

吉維尼時期,莫奈的主要工作是更為系統地對光線進行研究。他先是對自己感興趣的景物進行細致的描繪,隨即發現同一個景物受自然光線影響的效果持續時間十分短暫,色彩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為了追求一剎那光線的變化,他開始從一個固定視角去一張接一張地捕捉瞬間光影效果,以期“獲得自然的某一方面的真實印象,而不是一幅由人工組成的圖畫”。系列畫的出現,標誌著莫奈的風景畫己經爐火純青,其晚年所創作的睡蓮組畫可謂巔峰之作。

從1897至1926年,莫奈大概畫過181幅主題為《睡蓮》的作品。他去世後有8幅巨幅睡蓮系列裝飾畫贈給法國政府,現收藏在巴黎橘園美術館。對於畫面中如流動的詩一般的睡蓮,易斯·瓦多伊有過一段恰當的評論:“在我們看來,他早期的作品沒有一幅能與精妙絕倫的水上風景相媲美,這組畫把握了春天的色彩。畫中的水有時呈淺藍色,有時像金色的溶液。在變化莫測的綠色水面上,映照著天空和盛開的清香四溢的睡蓮。它形神兼備,是一曲春天的贊歌。”此次展覽中,觀眾也將得緣見到一幅兩米見方的《睡蓮》。

1903年,莫奈種下沿著拱形花架攀爬的紫藤花,如星光般覆蓋了臨水花園中的日本橋。作於1919至1920年的《紫藤花》整體平靜祥和,天空是明凈的蔚藍,紫藤的枝子滑到畫布邊緣,從上沿跌落,顯示出一種悠閑的氛圍。此時的莫奈,已經80歲了,正遭受越來越嚴重的失明的困擾,畫面中不再有明確的敘事進程,更多的,是心中的意象。還有作於1924至1925年的《黃色鳶尾花》,那些花兒疏斜地搖曳於聲情並茂的花園之中,曲線流動起伏的花朵呈現出當時流行的新藝術精神。布景的藍綠配色單純而又豐富,使畫面像一首春天的歌。

莫奈的晚年,一直以花園中的睡蓮、百子蓮、垂柳、紫藤花、鳶尾花與日本橋為主題,創作出一系列光影迷離、為世人所景仰的傳奇之作,如同天籟般的音樂,又像永恒的詩歌。也許,在他晚年視線模糊的記憶片段中,卡美爾一直與他在一起,生活在最美的吉維尼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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