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氏」掀密件風暴 《南德》兩記者終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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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德日報》記者奧伯邁耶（左）和奧伯邁爾。

【星島日報報道】《華盛頓郵報》和《紐約時報》報道，震驚全球的「巴拿馬密件」風暴，始於一年多前一段神秘匿名訊息：「你好，我是無名氏，對數據有興趣嗎？」德國《南德日報》記者奧伯邁耶收到訊息後，馬上回覆「很有興趣」。其後奧伯邁耶與無名氏經不同途徑通訊過很多次，都是經過加密。他說：「有些日子，我與消息人士交談的頻密度，超過我與妻子。」

在奧伯邁耶（Bastian Obermayer）接到神秘訊息的隨後幾個月，「無名氏」源源不斷地發送一千一百五十萬份文件檔案，內有巴拿馬莫薩克．馮賽卡律師行四十年來的數碼化記錄，包括電郵、信件掃描、照片及客戶資料。這家位於巴拿馬城的律師行專為富有客戶開設離岸公司。調查過幾宗逃稅、洗錢醜聞的奧伯邁耶，與同事奧伯邁爾（Frederik Obermaier）於二○一四年收到「無名氏檔案」後，展開一項史無前例的全球記者合作計畫，這項合作計畫終於取得成果，數十家傳媒機構報道「巴拿馬密件」醜聞，揭露全球多個國家領袖、名人及個別人士利用設離岸公司收藏財富，當中部分人士的目的可能是為了避稅或掩飾不法活動。

「無名氏」與三十八歲的奧伯邁耶及三十二歲奧伯邁爾已經聯絡一年多，這兩位記者仍未悉「無名氏」的身分，也不清楚他或她或他們為何向兩人發送檔案。為保護「無名氏」的安全，奧伯邁耶及奧伯邁爾刻意隱瞞他們所知。奧伯邁耶周三表示：「我們不能透露（聯絡）號碼、次數，也不能透露是否仍保持聯絡。」他續稱：「但我們經由不同途徑通訊過很多次，都是經過加密。有些日子，我與消息人士交談的頻密度，超過我與妻子。」

對於「無名氏」的動機，奧伯邁耶只是略為提及。他引述「無名氏」稱：「我希望你們公開文件內容及涉及的犯罪活動。」不過，他及奧伯邁爾表示「無名氏」從沒有要求金錢酬勞。

慕尼黑《南德日報》的記者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來核實文件檔案的真實性，並試圖解開其中秘密交易的複雜網絡。奧伯邁爾在電郵寫道：「我們都着迷了。我們經常在荒唐的時間，比如凌晨二點或四點，把最新的調查發現用短訊發給對方。」

由於「無名氏」提供的文件檔案太過巨大，《南德日報》的五人調查小組感到不堪重負，因此奧伯邁耶及奧伯邁爾向總部設在華盛頓的國際調查記者同盟（ICIJ）求助。數周之內，ICIJ集結了一支約四百名記者的團隊，他們來自八十個國家的一百多家傳媒機構。這些傳媒夥伴對《南德日報》記者收到的龐大資料進行分析，每批資料都轉存到ICIJ一個保密伺服器上。

ICIJ有許多功能強大的研究工具，是該機構為此前的泄密調查所研發。其中包括一個保密的facebook式論壇，記者可在上面發表自己的研究成果，還有一個名為「黑光」（Blacklight）的數據庫搜索程序，可以讓團隊搜尋有關特定名字、國家或來源的資料。儘管原始文件檔案用上二十五種語言寫成，論壇上的交流大多使用英語。

一旦在數據庫中發現了特定的名字，記者就進一步深挖，尋找能將這些個人與空殼公司、銀行帳戶或一個不斷擴大的人際網絡聯繫起來的任何線索。

英國《衛報》記者哈丁聯同一支記者團隊在《衛報》的安全屋工作，發現了一個圍繞一家離岸公司建立的網絡，涉及超過一百項複雜的國際交易，該公司與俄羅斯大提琴家羅爾杜金有關聯，他是俄總統普京密友。哈丁說：「我們知道這事跟普京的朋友有關。我們知道有資金在從俄羅斯國有銀行流向海外，然後通過這家離岸公司，又回到俄羅斯。」最後終於揭露普京的多名親信涉及巨額財富的轉移。

星島日報